斗鱼公司旗下主播直播西甲联赛，引发版权纠纷

日前，中国裁判文书网发布的一份民事判决书显示，斗鱼公司旗下主播“达达陪你看足球”公司（以下简称“斗鱼公司”）于2016年4月23日22时28分至2016年4月24日3时08分，直播了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西甲联赛，共计4.6个小时。

巨力公司（以下简称“巨力公司”）于2015年7月26日获得西班牙职业足球大联盟（以下简称“西班牙大联盟”）及SLU颁发的授权书，授权书载明授予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不包括台湾、香港、澳门）的独家经营权，授权期限为2015年7月26日起至2019/20赛季结束后8天止。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认为，斗鱼公司作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在提供服务的过程中未尽到相应的审计义务，存在过错，应当承担相应的帮助、教唆侵权责任，判令斗鱼公司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巨力公司经济损失及为制止侵权行为支付的合理费用共计人民币十万元。上海知识产权法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上海知识产权法院（2021）沪73民终495号民事判决书显示，上诉人巨力公司因与上诉人斗鱼公司侵犯著作权纠纷、不正当竞争纠纷，不服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19）沪0115民初62654号民事判决，向法院提起上诉，目前案件已审结。

一审法院查明，西班牙职业足球联盟（SLU）及SLU于2015年7月26日向巨力公司出具了授权书，载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不包括台湾、香港、澳门）独家享有对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全程及/或部分赛事进行同步和/或延时转播的权利，包括向公众传播的权利，即允许特定或不特定的若干人通过任何媒体接收比赛图像和声音的任何权利。巨力公司可以将上述权利再许可给第三方，并有权以自己的名义或授权第三方以第三方的名义独立采取提起民事诉讼、行政投诉等法律措施。授权期​​限为2015年7月26日至2019/20赛季结束后8天。许可费用为每赛季5000万欧元。据此，江苏省南京市石城公证处出具了（2019）宁市证经内字第1467号公证书。

2016年4月24日，巨力公司委托的代理人在上海市静安公证处公证人员的见证下，通过搜索进入斗鱼公司运营的斗鱼直播网站首页，点击网页上方“直播”标签，随即出现“新人直播”和“网络直播”两个频道。其中网络直播下设“全部”、“游戏”、“手游”、“斗乐行世界”、“斗玩科技”、“体育频道”、“大杂烩”、“影视发布”等子频道。点击“体育频道”会进入体育视频列表，其中包含标题为“西甲、欧冠常规直播解说 00:...”的视频链接，主持人为达达，观众为63人。点击视频链接进入直播页面，直播页面标题为西甲、欧冠常规直播解说。 00:15马德里竞技”，主持人为哒哒，陪你看比赛，人气36，重量400克，标签为赛事直播。直播框右上角有“房间报道”。据此，上海市静安公证处出具了（2016）沪静证经字第1953号公证书。

斗鱼成立于2015年5月8日，经营范围包括计算机、网络技术领域的技术开发。其运营的斗鱼网（）首页下方有《版权保护投诉指引》、电子邮箱及通讯地址。2019年12月14日JRS直播官网，斗鱼代理人在湖北省武汉市红星公证处公证员的见证下，通过电脑进入斗鱼管控平台。经查询，昵称“哒哒陪你看球”的UID为，直播间ID为，认证状态为未认证，手机号码为135＊＊＊＊****。注册时间为2016年4月20日，最近一次登录时间为2019年11月7日。进入斗鱼公司管理中心后，输入用户账号“哒哒陪你看足球”查询，显示UID，认证类型为个人认证，姓名为闫伟达，认证时间为2016年4月21日，最近一次开播时间为2016年4月23日，并附有身份证照片。据此，向湖北省武汉市红星公证处出具了（2019）鄂红星内证字第18684号公证书（以下简称18684号公证书）。

斗鱼公司提交的证据显示，涉案主播“哒哒陪你看比赛”于2016年4月23日22时28分开始直播，至2016年4月24日3时08分结束，总直播时长4.6小时。

一审法院认为，涉案足球比赛节目可以作为著作权法意义上的准电影作品受到保护。从现有证据看，涉案比赛直播过程中，主播始终显示“哒哒，陪你看比赛”，斗鱼公司还公开了主播的姓名、身份证号码、联系方式等信息，因此斗鱼公司作为网络服务提供者的身份得到确认。斗鱼公司作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在提供服务的过程中也未尽到相应的审查义务，存在过错，应当承担相应的帮助、教唆侵权责任。

斗鱼公司在未经巨力股份许可的情况下，在斗鱼网直播涉案足球比赛节目的行为，既不属于广播权行为，也不属于信息网络传播权行为，而是侵犯了巨力股份对涉案足球比赛节目“应由著作权人享有的其他权利”。

本案中，由于难以通过相关证据直接证明巨力公司因斗鱼公司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以及斗鱼公司因涉案侵权所获得的利润数额，故综合考虑以下因素酌情确定赔偿数额：1、斗鱼公司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并非被控侵权行为的直接行为人，属间接侵权；2、涉案主播的关注度和知名度较低；3、斗鱼公司未从涉案西甲联赛的直播中直接获得经济利益；4、涉案足球赛事节目的知名度及巨力公司为此支付的成本。

此外，一审法院认为，斗鱼作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其赔偿责任应当与其过错程度相适应，也应与侵权行为发生时的技术条件和审查能力相适应。在保护权利人合法权益的同时，应合理确定平台责任，给新兴产业留出适当发展空间，实现比例协调。对于巨力公司主张的1万元律师费、公证费为合理开支，虽然巨力公司未提交相应票据，但其确实为本案聘请了律师，并对斗鱼侵权的证据进行了公证。上述费用是巨力公司为本案支出的不可避免的费用，数额合理，应予充分支持。

一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五条第一款第六项、《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第一款第六项、第十条第一款第十七项、第四十七条第十一项、第四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第一款、第十一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款、第二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侵犯信息网络传播权民事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九条的规定，判决：1、斗鱼公司赔偿巨力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的停止侵权费用共计人民币10万元；2、驳回巨力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为人民币13890元，其中巨力公司承​​担人民币3890元，斗鱼公司承担人民币1万元。

巨力公司上诉至法院：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支持其一审全部诉讼请求。斗鱼公司上诉至法院：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驳回巨力公司全部诉讼请求。

法院经审理，认为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真实，予以维持。

法院认为，就涉案西甲联赛而言，其通过多机位的设置、镜头的切换、慢动作回放，捕捉精彩镜头，塑造故事情节并进行导演，是创作者在播出过程中进行的创作，且在播出过程中亦可回放，因此体现了创作者对连续画面的选择、编辑、处理等，具有独创性、固定性，符合我国著作权法对作品的要求。一审法院对此部分已进行探讨，法院予以认可。斗鱼关于涉案西甲联赛不具有独创性的诉求，法院不予采纳。

斗鱼公司作为直播服务商，清楚了解直播体育赛事需要取得授权，更应清楚西甲足球联赛是深受球迷喜爱的直播赛事，但其仍在其运营的直播网站“在线直播”频道中开设了体育专题频道，且在涉案直播时长超出赛事时长、直播标题中出现“西甲解说”等关键词，明显存在较大侵权可能性的情况下，斗鱼公司仍纵容涉案侵权行为实施。因此，法院认定斗鱼公司未对涉案侵权行为尽到合理注意义务，主观上存在过错，对相关上诉请求不予采纳。

案中证据显示的直播时长及18684的公证证明足以证明涉案侵权直播涵盖了整个赛事过程，斗鱼公司主张其侵权时长仅为5分钟的诉求无相应证据支持，法院不予采纳。

本案中，巨力公司在一审、二审中提交的证据难以证明巨力公司因斗鱼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及斗鱼因涉案侵权所获得的具体利润。考虑到斗鱼的网络服务提供者身份、侵权行为的性质、涉案主播的知名度、斗鱼未因涉案侵权行为直接获得经济利益的事实、涉案足球赛事节目的知名度以及巨力公司获取涉案足球赛事的成本等因素，一审法院酌情认定的损失数额全面、合理，符合法律规定，予以支持。

上诉人巨力公司、斗鱼公司的相关上诉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一审法院以巨力公司聘请律师出庭公证、取证并无不当为由，支持巨力公司支付1万元合理费用，本院亦予以维持。综上所述，上诉人巨力公司、斗鱼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判决并无不当，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案二审案件受理费15200元，其中上诉人承担12900元，上诉人承担2300元。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PP视频（原名PPTV网络电视，又名巨力视频）以综合视频平台为核心，依托苏宁文创集团战略资源，打造“以流媒体为媒介，以社区服务为核心的文化O2O平台”。 （来源：中国经济网）